洛商司：“沒有。”

常寧說：“我先洗漱，我們一起用早餐。”

他說：“好。”

常寧要下床，但洛商司直接攔腰抱起她，抱著她去盥洗室。

常寧先是驚了下，但下意識的抱住他脖子，待反應過來，她任他抱著她進盥洗室。

醫生說她身子有些弱，孩子還小，未免意外，她還是要住院觀察一段時日。

她喜歡孩子，這是她和他的第一個孩子，她不想有事。

兩人到盥洗室，常寧洗漱，洛商司一直在她身旁，手臂一直在她腰上，攬著她，陪著她。

洗漱好，洛商司抱著她出來，把她輕柔的放到餐椅裡坐下。

而病房裡，她專用的營養餐也都放到餐桌上，窗簾拉開，這裡面一切都亮堂。

兩人無聲用早餐。

許是工作不怎麼順利，洛商司情緒不怎麼好。

雖然他不說，但常寧感覺得到。

兩人安靜的用完早餐，護工把餐桌收拾了，洛商司把她抱到床上，醫生過來，給她檢查身子，掛水。

她身子虛弱，因為懷孕，許多營養也都達不夠，需要掛水。

一切檢查好，水掛好，醫生護士離開。

常寧靠在床頭，看著這坐在床前握著她的手，眼眸微垂，無聲陪著她的人，柔聲：“你去忙吧，這裡沒事，我可以看電視，也可以織點毛線。”

說到織毛線，她眼中笑意彌漫，眉眼愈發溫柔：“正好現在織，孩子差不多明年三月出生，那個時候正好是春天，有些冷，我給他織一些小毛衣，到時候......”

“常寧。”

話未完，低啞的嗓音便打斷她。

聽見他這聲音，常寧看他。

那深沉的眼眸注視著她，裡面沒有得知自己有孩子的喜悅，也沒有要做爸爸的激動。

他很平靜，平靜的不像是一個要做爸爸的人。

看著他這冷漠的眼神，常寧的心顫動，那被他握著的手指動，下意識想要收回。

但是。

他力道收緊，眼眸沉沉凝著她，張唇：“這個孩子，我們先不要。”

指尖瞬顫。

甚至整個人都不穩。

常寧滿身的溫度變得冰寒，如一瞬墜入冰窖。

她臉上的笑不見，溫軟消散。

她看著他，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。

然後，冰冷的手指收回。

但他握的很緊，不要她離開。

他用力，常寧亦用力。

然後逐漸的，她情緒不穩。

洛商司看著她的模樣，在她要情緒激動時，把她緊緊抱在懷裡，啞聲：“我們後面會有孩子的。”

“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，我們......”

常寧推他，用力的推。

她便好似聽不到他說的話，大力的掙扎，要掙脫他。

洛商司雙臂收緊，他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抵抗，她的拒絕。

她要這個孩子。

但是，不能。

常寧推不開，她怎麼都推不開。

只要他不放，她就這麼一直被他禁錮。

終於，她不得不冷靜。

手垂下來，抓著他的襯衫，緊緊的。

那低著的頭，抬起來，淚濕的眼眶冰冷的看著他。

常寧沒有哭過。

從來沒有這麼清醒的在洛商司眼前哭過，流過淚。

但此刻，她眼眶通紅，滿眼晶瑩。

隨著她抬頭看著他，一滴晶瑩剔透的淚從她眼眶滑落。

洛商司看著這滴淚，尖銳的刺痛從他心上漫開。

他眼眶亦紅了。